云南白药“灵魂人物”王明辉辞职：掌舵二十余年操盘多个爆款产品，任职晚期屡陷争议 全球关注

界面新闻记者 |李科文

界面新闻编辑 |谢欣

【资料图】

3月6日晚间，云南白药公告，董事长王明辉因个人原因，申请辞去公司第十届董事会董事长及在云南白药及其控股子公司的一切职务。在董事会选举产生新任董事长前，由董事兼首席执行官（总裁）董明代为履行董事长职责。

3月7日，界面新闻就此事致电云南白药董秘办与其部分高管，但均未获回复。

此前，王明辉已经执掌云南白药二十年，在其任职期间，云南白药推出了云南白药创可贴、云南白药牙膏数款爆品，公司市值突破千亿，引入新华都完成混改，可谓是大手笔不断。但同时，云南白药牙膏成分问题、上市公司炒股巨亏等，也让云南白药在近几年争议缠身。

公告显示，截至目前，王明辉持有云南白药100.8万股，按照3月7日收盘价计算，市值接近500万元。其承诺，自实际离任之日起6个月内，不转让本人持有及新增的云南白药股份。

爆款产品操盘手

王明辉1962年4月出生，现年60岁，从年龄上看不难猜测，王明辉此次辞职绝非快到年纪选择功成身退，而或另有起因。

在入职云南白药前，王明辉历任宾川县医药公司主持工作副经理，昆明制药厂计划经营科副科长，昆明制药厂劳动服务公司经理，昆明贝克诺顿制药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昆明八达实业总公司董事长、总经理，昆明制药股份有限公司董事、副总裁，云南医药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云南云药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

1999年，一纸调令让时年37岁的王明辉来到云南白药。在此之前，他在昆明制药做过销售副总裁。在2016年接受《哈佛商业评论》访谈时，他表示自己“当时是以云南医药业排名第一企业的副总身份，到排名第三的云南白药去做总经理。”

即将进入千禧年的云南白药，当时的主营业务在小伤口护理市场，核心产品白药散剂贡献了公司五成的营收，占据了六成的利润。但实际上，云南白药的生产经营在当时已进入了瓶颈期，销售显得疲软。其主营业务市场小伤口护理，已被一款创新型产品——创可贴慢慢侵蚀。

到云南白药后知后觉时，这种小小的卫生材料已颠覆了整个小伤口护理市场。在现实应用中，在处理小伤口问题上，越来越人多使用便捷的创可贴，很少有人会再用药粉＋纱布＋胶布的传统包扎方式。“当时云南白药选了3个产品做市场调查，最后的结果是22名消费者择创可贴，仅有1名消费者选择云南白药的白药散剂。”王明辉曾回忆。可见，这样的结果对当时的云南白药来说是颠覆性的。

摆在当时的云南白药面前的形形势很严峻，王明辉曾回忆，当时“云南白药既没有研发团队，也不会制造创可贴。”云南白药采取的方式是把研发外包给美国人，制造外包给德国人，销售由云南白药的团队自己来做。“通过这样的资源配置的方式，通过企业边界的重新界定，云南白药拿回了中国小伤口护理的市场份额第一。”

2001年云南白药推出云南白药创可贴，面市当年实现3000万元的销售额。2007年，升至近2亿元，仅次于强生旗下的明星产品邦迪。创可贴的大销成功倒逼云南白药将自身的产品线重新捡起。创可贴帮云南白药打开了一扇新的市场大门，研发了白药含药材料，进入医用辅料和卫生材料领域。

如果说创可贴是帮云南白药“止血”起死回生，那么牙膏则让云南白药名号再次响遍中国。

王明辉曾明确，云南白药的两翼是白药创可贴为代表的材料科学与医药结合的业务，与云南白药牙膏为代表的含药个人护理产品。

2004年云南白药牙膏正式上市，创下了8000万销售额，主打预防牙龈出血、消肿止痛的功效型。也在这一年，王明辉上任云南白药董事长。综合媒体报道，白药牙膏的灵感自于消费者反馈：刷牙时经常满嘴血泡，往牙膏里加一点云南白药药粉却可缓解。

2021年年报显示，其中牙膏品类在行业增速趋缓的情况下，2021年依然斩获超过23%的市场份额，保持行业市场份额第一的位置。而这一产品，也成为国内中药企业转型快消的样本案例。

从改革到混改

在王明辉任职期间，云南白药实现了从一家中医药企业向大健康企业的转型。云南白药的营收从最初的2亿元增长到2021年的363.73亿元。

在其任内，王明辉为云南白药的大健康发展制定了短、中、长三条路线，长期是中医药创新发展，短、中期则是聚焦于医学美容、口腔护理、新零售健康服务三个业务板块，并重点发展包括口腔领域、皮肤领域、骨伤领域以及女性关怀在内的4个领域。

实际上，在最初，云南白药无论是从体制上、经营管理上还是文化意识上，都还有浓郁的计划经济色彩。王明辉首先在云南白药销售系统建立内部创业机制并引入末位淘汰制度。

王明辉曾介绍，如果3个月都排在末位就有一次黄牌，两次黄牌就直接辞退。这种做法逼着员工去拼，从2000年开始一直坚持到今天（2016年）。云南白药员工每年的淘汰率都在10%以上，强制性指标是淘汰10%，多的年份是15%，中层干部淘汰率是5%。

销售需求倒逼了云南白药的研发、生产和内部改造，最终形成新的产品线和产品族群。当时，王明辉还对云南白药实现薪酬体系改革、内部订单制驱动的管理系统创新和虚拟企业运作模式。2005 年，云南白药营收已经从改革之初的2亿元左右增长到24亿元。

2017年4月，云南省政府免去王明辉的白药控股总裁职务，不再保留省属国有企业领导人员身份和相关待遇。而在一年前，云南白药就已经开始了混改之路，2017年，云南白药通过增资扩股等方式，先后引进战略投资者新华都和江苏鱼跃。

随后，云南白药在2018年启动整体上市工作，吸收合并控股股东白药控股，实现了云南省国资监管由“管资产”到“管资本”的转变。混改后，云南省国资委与新华都及其一致行动人均持有云南白药25.14%的股份，并列为上市公司第一大股东，江苏鱼跃持有云南白药5.95%的股份。

王明辉执掌云南白药的第二次重大资本运作，是云南白药在2021年5月作为战略投资者出资112.29亿元，认购上海医药非公开发行的6.66亿股，使云南白药成为持有上海医药18.02%的第二大股东。

充满争议的最后时光

不过，混改高光后，在王明辉任职的最后几年里，云南白药却连续陷入炒股舆论漩涡。

2018年，云南白药牙膏的“防止牙龈出血”宣传引发争议，被质疑“中药负责宣传，西药负责效果”。当时有消费者指出，云南白药中草药牙膏成分中发现了氨甲环酸，这是血液科医生常用的止血药，并且还是处方药。云南白药回应媒体表示，没有欺骗消费者的意思，否则它上面肯定不会标这个成分。牙膏含有云南白药的药物活性成分，帮助减轻牙龈问题。

而由于云南白药牙膏所谓的“保密配方”原因，这一争议至今仍是一桩悬案。

另一起资本市场熟知的争议便是云南白药的炒股巨亏。

2020年，云南白药因炒股获利颇丰，增厚利润。但到了2021年，市场行情变化，2021年年报显示，云南白药公允价值变动损益减少约19.29亿元，持有的小米集团、恒瑞医药、腾讯控股股票市值在报告期内大跌，其中，仅投资小米集团就亏损14.01亿元。当年，云南白药净利润同比下降49.17%，是上市以来的历史业绩最大降幅。

2022年半年报再披露，云南白药公允价值变动收益为-4.17亿元。也是由于炒股亏损。当时，持有的证券、基金单位净值变化产生。到了2022年上半年，云南白药巅峰不再，业绩继续下滑，净利润同比下降16.72%。

2022年第三季度报告显示，前三季度，云南白药实现营收269.15亿元，同比减少5.10%；实现净利润23.04亿元，同比减少5.94%。

在王明辉离开后，云南白药又将走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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